第(2/3)页 “你是你,她们是她们,又不一样。” 若不是看在青稞的面子上,我真想一脚把这俩脑残踢出去。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! 我冷冷地望向纪元宏,他始终沉默地喝着酒,眼皮都没抬一下,仿佛这场因他朋友而起的小战争与他无关似的,不但不出声帮青稞,可恨的是嘴角分明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等着看热闹的笑。 “喝就喝,谁怕谁呢!”我愤怒地抄起一杯酒,仰头,示威般地一口干尽。火辣辣的刺痛便蔓延在口腔喉咙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唉,逞英雄的后果啊!还好是那种小杯子,否则只怕当场就吐了。 “西曼!”青稞瞪了我一眼,赶紧将一杯温水递到我嘴边。 “好酒量!”a君拍手。 我狠瞪了他一眼。 搞这么大动作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独特的游戏,结果b君提议的却是脑残得令人想拍死他,竟然是剪刀石头布!!! 但到了这个地步,也不能说不玩了。我偷偷朝青稞、苏灿、亚晨以及那言递了个眼色,他们微微点头,应该都明白了我的意思。不是有句话叫作使诈人多力量大么,就算蔚蓝还没到,4∶3,喝死你们。更何况还有个冷漠的雕塑人纪元宏,4∶2,赢的概率百分之五十。如此一想,心情忽然大好,嚷嚷着快开始。 游戏开始,一对一,轮流制。第一个人pk第二个人,第二个人pk第三个人,如此往下推。在心里盘算一番后,我们四个人各自调整了位置,将纪元宏与ab君分别夹在了四个人中间,这样一来,他们每轮pk都是以一敌二的局面。 这个游戏没什么诀窍,纯粹是运气。可好运之神一定偷窥到我心里嘚瑟的小算盘,第一轮下来,我们四个竟然通输!罚酒的时候那言试图替我喝,我还没开口拒绝a君就吊着嗓子嗤笑说:“输不起就别玩嘛!” 青稞大概忍无可忍,腾地站起,酒杯重重一搁,刚想发作,被我一把拉着坐回椅子,我看了眼纪元宏,而后对她摇了摇头,笑着说:“我没事呢。”仰头一口将酒干掉。胃里第二波翻江倒海立即袭来,我拼命忍着,压了好久才将阵阵往上冲的酒气压下去。 转头对上他们三个担忧的眼神,这里大概只有我酒量最差,我笑笑,说:“继续。” 老天真是不长眼呀,第二轮第三轮……几轮下来其他人还好,我就没赢过一次,喝到第六杯的时候胃里再也受不了,剩了一半在杯子里,往桌上一搁,捂着嘴巴就往厕所里跑,冲出包厢的时候在过道上撞了人都顾不上说抱歉了。 趴在洗手池边吐得昏天暗地,鼻端缠绕着难闻刺鼻的酒精味儿,勾引着胃,没完没了地吐,到最后胃里已没有什么东西可吐,空荡荡的。捧一把冰凉的水洗脸,眩晕的头稍稍清醒点儿,望着镜子中自己苍白的脸色,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宛如鬼魅。 片刻,青稞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苏灿以及蔚蓝。 蔚蓝扶住轻飘飘的我,镜子里好看的眉目微微蹙起,我仰头冲她笑,“我没事呢,吐了好多了。” 她却不看我也不接话,回头冲青稞发火:“你算怎么回事,明明知道西曼酒量差还让她喝那么多,为了讨好纪元宏的朋友就可以牺牲自己的朋友了是吧!!!” 蔚蓝的话语宛如连发的子弹,字字句句快而狠地轰向青稞,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。青稞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特别难看,嘴角微微抽动,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却终究作罢,默默地走了出去,苏灿想拉她却被她摔开。 “蔚蓝你照顾西曼,我去看看。”苏灿叹口气,追了出去。 “你不该那样说青稞。”我揉了揉太阳穴,轻轻开口。 我并非纯粹为了青稞的面子而喝,更多的是,我忽然很想醉一场。 “我还偏说!她重色轻友又不是一两回。”蔚蓝依旧冷着脸,伸出手狠狠敲我的头:“还有你!不能喝逞什么能!” 我讪讪地笑,赶紧转移话题:“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 “还能有什么事儿,”她神色一黯,“我妈过分的冷静令那人开始害怕,多次提出离婚,甚至到法院提了公诉,只要我妈愿意签字,他不惜付出三分之二的家产。可我妈死活不肯。” 我默然,自从那次事件之后,蔚蓝再也没有叫过一句爸爸,就连在我们面前偶尔提及,也用“那人”来替代。 “西曼,我真的宁愿妈妈签字,我会跟她一起好好生活。她这样子日复一日地忍耐,假装宁静,逼迫自己活在过去的美好幻象里,我心里真的很难过……” “唉,别说这些了。”蔚蓝甩了甩头,也捧了冷水洗了把脸。 再回到包厢时青稞与苏灿都不在,亚晨说她们压根就没有回过包厢。我想出去找,可刚站起来便被一阵昏眩袭击,蔚蓝一把扯过我坐下,没好气地说:“醉醺醺地是想去找人呢,还是躺在马路上给人找!” 我望向纪元宏,见他与a、b君正一边玩色子一边喝得兴致高涨,他分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,却丝毫没有要去找青稞的意思,他不担心她,半点也不。 这时,苏灿的电话打了过来。 那言趁蔚蓝接电话的空当,凑过来问我:“还好吗?”他一脸担忧。 我冲他笑笑,“没事。” 蔚蓝挂掉电话,说:“苏灿陪青稞在附近的小广场吹风,让我们先回。” 那言站起来:“我送你们。” 蔚蓝说:“不用。” 一场原本应该开心的平安夜聚会最后却闹成这副模样,我叹口气,走出几步回头,包厢的门帘敞开着,纪元宏与a、b君依旧在游戏拼酒中,那言站在原地目送我们,亚晨正弯腰在收拾青稞与苏灿的包,上次我们聚会时的所有人都在,只除了江离。 03>>> 凌晨的街道依旧不减喧闹,酒吧区闪烁的霓虹令我头晕目眩,蔚蓝扶着我刚走出酒吧没多远,我胃里又一阵翻腾,挣脱她跑到路边狂吐,可胃里实在空荡荡的,吐出来的全是苦涩的胆汁水。蔚蓝蹲在我身旁一边拍我的背用纸巾给我擦嘴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,“那俩王八蛋,真想打死他们!” 我蜷了蜷身体,抱紧双臂,真冷。蔚蓝见状试图脱外套给我,被我阻止了。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一道强光打过来,接着扑面而来阵阵寒风,一声急刹车,逆光中纪元宏的身影渐渐清晰,他跨在摩托车上单脚撑地,像第一次送我去学校那天一般递过来一顶安全帽,清冷地开口:“上车。” “你想干什么!”不等我反应,蔚蓝已起身挡在我面前。 “上车。”他再次重复一句,声音里已有些许不耐,顿了顿,加了句:“你妈刚来电话了。”听他提到妈妈,我的酒意顿时清醒了许多,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了。先前妈妈打过电话过来问在哪儿,我只说与纪元宏蔚蓝一起玩儿,我知道她乐于见我与纪元宏的关系得到改善,果然她没多问只嘱咐说早点一起回去。 “蔚蓝你打车回去吧,不用担心我。”我接过安全帽. 蔚蓝没有继续坚持,只说:“路上小心,到家给我电话。” 摩托车飞驰而出,冷冽的寒风从耳畔呼啸而过,除了冷还是冷,我瑟瑟地躲在纪元宏背后,感觉到他身体的温暖却又不敢贸然靠过去。一路蜷缩成一团,姿势怪异,我下车时手脚已冻得僵硬,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,幸亏纪元宏适时伸手扶住我。 “谢谢。”我说。 他没理我,转身将车往车库那边推,我犹豫了下,开口叫他:“喂——” 他顿住,却并没有回头。 “希望你对青稞好一点,她是个好女孩。”我说。 他还是没出声,也没有往前走,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时候却忽然回头,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凉凉的:“你很在乎她?” 我说:“难道你没有很在乎的朋友吗?” 他没回答,忽然朝我走过来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品袋子,塞到我手中,然后转身走了。 回房间后拆开,是一条很漂亮精美的手链。圣诞礼物?可青稞说他从来都没有买礼物的习惯呀,难道是被青稞念叨后转性了?不管怎样,青稞应该也收到了圣诞礼物,她一定会很开心吧。迷迷糊糊地想着,酒精作用很快再次袭来,我倒在床上晕乎乎地睡了过去。 这一觉既久又沉,直至第二天被蔚蓝的电话吵醒。 “西曼你赶紧过来劝劝青稞,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在苏姐姐这里闹腾呢,我完全拿她没辙了!我妈现在找我有事儿,我得先赶回家。苏姐姐昨晚被她折腾得一宿没睡,现在在补眠。你过来守着这死女人吧!” 挂掉电话,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了,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,跳下床去梳洗。 妈妈正在厨房里熬汤,屋子里飘扬着阵阵浓香,纪睿难得地休周末,窝在沙发上看足球联赛,纪元宏的房门紧闭,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出门了。 妈妈听说我要去找苏灿和青稞,便用保温瓶盛了满满一大瓶鸡汤让我带过去。 赶过去的时候,青稞的酒疯耍得正欢,怀里抱着瓶喝了二分之一的红酒,在吧台桌子上与沙发上跳来跳去,嘴里大声嚷着:“蔚蓝啊,你昨晚怎么能那么说我呢,就你心疼西曼就你当她是姐妹……蔚蓝啊,你不知道,你那句话简直比抽我十个大嘴巴子还令我难受……” 蔚蓝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,一脸无语地望着天花板,见了我都快哭了:“救星,你可来了!她反复念叨这几句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!” “好啦,你回去吧。这里交给我。” 第(2/3)页